急性筛窦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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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窦炎手术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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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,最近10多年来都被鼻炎困扰,最主要的症状是流鼻涕,时好时坏,反反复复,时间久了,都习惯了,身上一直带着纸,自己也能感觉到鼻子里的各种变化。

4月中,又一次觉得头晕,昏昏沉沉的,不清醒,像是鼻窦炎的情况,在群里问了下,自己买了点药吃了,又重新开始冲洗鼻子,情况改善很明显。直到一个医生朋友说,医院看下。

去医院做了鼻内镜,拍了CT,医生看到片子,说我左侧鼻窦塞满了东西,而且质地不均匀,需要手术,让我马上去办入院手续。

我大脑空白,四肢僵硬,已经严重到做手术的地步了吗?我从来没有做过手术。

就诊卡连着橘子爸爸的手机,他收到信息,打电话过来,问了一大堆问题,什么原因啊?必须做吗?不做会怎么样?有什么风险?会不会复发?……

我不知道,我根本没想起来要问医生这么多问题。

他有点无奈,那你问什么了?

我只问医生疼不疼?我只能想起来这一个问题。

医院通知去做体检,每一天都在煎熬和纠结。

病程太长,鼻窦感染,要做。

疫情,怕疼,不做也不太难受更不会死,不做。

头晕的时候,恨不得立马就排到我。

情况稍微好转,又想退缩。

各种善意的建议和声音也跟着冒出来,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。

橘子幼儿园医院的耳鼻喉科做更复杂精密的头颈部手术,我这种小手术对他来说,tooeasytodo,他帮我看了片子,也建议我做。

我想我已经决定了,但内心还是非常抗拒。

想象里一直有个明晃晃的大钳子,伸进我的鼻孔,不由分说夹断一根骨头,鲜血喷射出来,咔嚓咔嚓的断裂声,一直打在我心上。

上网查、看知乎帖子、发朋友圈、跟人聊天……

明明知道一切都只能自己去体验,还是忍不住想从每个人那里得到答案。

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病人叫患者,真的是患得患失。

直到护士把针扎进血管的前一秒钟,我还问她可不可以反悔?她停下来,说即便上了手术台,只要还没有开刀,都可以反悔。

我问她手术疼不疼?她说毕竟是手术,肯定会疼。

针扎进去,血抽出来,我又一次不争气地被抽出了很多眼泪。

就在我上上下下办手续,在医院的电梯里挤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,二水给我打了个电话。她一个快退休的同事,做了鼻息肉的手术,很快挂了,她叫我千万不要做,尤其现在疫情期间。

我跟她开玩笑,我买了万的保险。

如果她半辈子就认识2个因为鼻子手术挂掉的人,这运气也太好了吧!

医院等体检的那个早上,我还是忍不住哭了2次,眼泪把口罩都打湿了。

医生哭笑不得,这也太能给自己加戏了!明明就是个业余微电影,非要摆出奥斯卡的范儿来。

27号一早来住院,因为需要家属签字,橘子爸爸必须在场,橘子前一晚被朋友带回家过夜了。

一直等到晚上7点多,主管医生说完手术,主要是手术可能的风险,签完字,橘子爸爸才回去。听护士说我手术安排在下午,我让他第二天送了园再过来。

医生说以前做鼻子手术,为了止血,会在鼻腔里塞很多纱布条,过两三天再把这些纱布条撕出来,过程极其血腥痛苦,甚至有人会痛晕过去。

但是,现在技术进步,有了可以吸血膨胀的新材料纳吸棉,塞进鼻子不用管,过一段时间可以自己出来。除了贵,一根块钱,再没毛病。一般一侧鼻窦塞2根,双侧手术就塞4根。

这个信息,大大地安慰了我,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把自己脑浆拉出来的时刻,痛不欲生不如死。

我真的很恨疼的感觉,门诊检查的时候做鼻内镜,我也是怕得想逃,但实际上真的一点都不疼。

设备伸进鼻孔,凉丝丝的,我还没有觉得什么,医生就说结束了。

晚上扎了留置针,橘子爸爸说我是唯一一个他听到被扎哭了的。

夜里快1点,护士来查房,告诉我被调到了早上第一个,7点多就去手术室。

这下我开始冷静了,等天一亮,我就是第一个被推走的。手术头一天晚上10点后禁食禁水,第二天不管多晚做手术,都不能吃东西,所以越靠前越好。

给橘子爸爸发个信息,一早他还要送橘子去幼儿园,大概率等他回来,我已经做完出来了。我告诉他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

一个人躺在病房靠窗的加床上,我第一次对这个手术有了期待感,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,细胞在黑暗里跳动,犹如冰凉的可乐里升腾破碎的气泡。

我一遍遍在心里默念,鼻子需要帮助,请全身的能量都来支援。

早上7:15,我收拾好一切,取了眼镜,眼前一片模糊。

我坐在轮椅上,被推到手术室外面等待,有人拿了一件棉袄给我披上,医生进进出出,各自忙碌,我坐在角落里,轻轻发抖。

我前面排了2个人,等他们一个一个被推走,轮到我的时候,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。

一道道的门,长长的走廊,惨白的灯光,通往手术室的路上,我感觉自己置身科幻电影的片场,医院是我见过最有科技感和高级感的地方。

我被推进了手术室,上了手术床,静静地躺着,耳边不间断传来机器有节奏的嘀嘀声,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们边忙边聊天,吐槽工作又忙又累,医院制度不合理。

我感到强烈的分裂感,如此精密硬核的机器,都出自人的天才设计,那是我做梦也想象不到的东西,而操作这些机器把别人切开的人,好像又跟我没有任何区别,依然为现实的琐碎不满。

有个中年女医生特意过来,叮嘱我不要紧张,她说他们工作太累,连续几天上手术都上到夜里12点。

我没有紧张,反倒出奇的平静。

弓已拉满,就等松手的那一刻了。

有人在我前胸贴了几块胶贴,我猜是上了心电监护,缠在右臂的血压仪,膨胀又松弛。

我问医生,是不是他就是做手术的医生,他说他是麻醉师。

我说真是神奇的体验,人生第一次。

他说包你满意,听起来像邻居家的老伯伯一样谦虚,让我觉得麻醉是一件根本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。

又不知躺了多久,走动的人群搅动了病房里的空气,我听到说准备开始了。

有人把透明柔软的面罩放在我嘴巴上,让我深呼吸,第三口,我就失去了意识。

等我再一次醒来,我躺在手术床上,就在进去前等待的那个地方,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

无论我曾经多么恐惧,现在它就像没有发生过,甚至不如一阵风,一个梦。

只是,时间又过去了3个小时。

我自己下了手术床,爬上病床。

别人看不出来,我刚刚做了手术,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
一张不加滤镜的生图,记录了无可回避的真实的苦痛。

我想起了王小慧,那个在遭遇车祸后坚持拍下自己可怕面目的摄影师,这些都是生命的一部分。

鼻子里塞得满满的,完全不能呼吸,随着麻药过劲儿,里面火辣辣的疼,连着不清醒的脑袋,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。

比起分娩宫缩的阵痛来,这完全可承受。怪不得医生跟我说,比起生孩子,这根本不算什么。

晚上就不怎么疼了,只是因为鼻子完全不能用,呼吸全靠嘴巴,夜里睡觉,很快嘴巴和嗓子里就很干很苦,而且只能平躺睡觉,侧着会有带血的鼻涕流出来,睡得不好。

第二天,不疼了,鼻子依然像木头,也没有味觉。吃饭前,需要先深呼吸,才能把食物放进嘴巴,否则就喘不上来气。

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把一张打湿的湿巾纸放在嘴唇上补水,睡眠也改善了。

头脑清醒,已经可以集中注意力,我用nook看完了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。比起她苦痛的日常,我这点伤痛,丝毫不影响我平静又幸福的人生。

第三天晚上,一侧的鼻孔开始通气,虽然只是像针眼那么大一点。鼻子恢复了存在感,不再像一块木头一样,我尝到了煮鸡蛋蛋*的香味。

第四天,两边鼻孔都开始通气,鼻涕已经不带血。主刀医生来查房,跟我这种小轻症患者都无话可说。

下午护士让我签字,第5天一早,我就可以出院了。

一切都好奇妙。

我曾经多么盼望这一刻,之前纠结的时候,我恨不得能直接穿越到这一天。

但是现在,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,我已经站在了这一刻。

我对这场手术过于夸张的恐惧,在此时显得矫情而没有来由。

那根人生第一次因为生产而扎进身体,又一直在记忆深处隐隐作痛的留置针,5年后再一次扎进血管,我也只花了1个小时,就习惯了它的存在。

吃过晚饭,我去楼下便利店里买了一些零食,分享给病房里的伙伴们。

医院病房是最能放大善意的地方。

现代社会,陌生人几乎不会有这种共处一室,同吃同住的机会,大家惺惺相惜,都会互相关照。

知道我没有陪护,到了吃饭时间,大家都会主动帮我带饭,术后第四天大家下去吃馄饨,给我带了一份,还不要钱。

看我液体快输完了呀,需要打水呀,摇床呀,大家都会主动帮忙。

在我想吃点零食的时候,我大大方方问大家谁有零食,收到了吐司、苹果和橘子……

所谓恶化的医患关系,依我肤浅而短暂的观察体会,医院不匹配的管理能力之间的矛盾,医护躺枪,成了承接情绪的一方。

医院的电梯,高峰期时成百上千的人上上下下,本来下行的人也只有先上去再下来,否则就进不去,结果上行的人也上不去,一来一去怨声翻倍。

医院里戾气最重、人性最幽深的地方之一。

内镜中心可以把设备插入人体,直接观察拍摄体内的情况,但内镜中心用的是与这种高大上的能力极不匹配的手写登记的方式。

在我被丝毫不退的人群裹挟着快要挤破内镜中心的玻璃门时,医院的排队方式,或可以借鉴火车站。

一头是病急投医的患者,一头是可以解决问题的设备和医生,但两者之间的距离,因为管理细节而被迫拉长,病人的耐心在路上就被消耗光了。

不管外面的世界怎样变化,医院里永远是另一个时空。等待稀松平常,时间被稀释,跟钱一样变得不值一提。

反倒是在住院区,大家不用上上下下地跑来跑去,医患关系就和谐得多,住院病人都很体谅护士小姐姐的辛苦,自己的水挂完了再等等隔壁,小姐姐跑一趟就可以解决2个人的问题。

住院那天,有个护士小姐姐跟人打电话,着急了就吼起来。但这个呐喊式小姐姐,让我感受到的是尽职负责,是护士工作的繁杂辛苦,是她不羁的灵*,跟她醒目而漂亮的粉色袜子一起,让我笑出了眼泪。

虽然戴着口罩,看不到她的脸,但我觉得她肯定很漂亮。

人类的鼻子真的是需要再进化一下,身边被鼻炎困扰的人,一抓一大把。

如果有严重的鼻炎、鼻窦炎,还医院接受检查,遵医嘱治疗。

现代医学的发展,分分钟让我们瞠目结舌。

具体的体验就这样,不会太轻松,但也不是太痛苦,个中滋味,只有自己体会。

我邻床那个像摩根·弗里曼的爷爷,就一直很平静,一点也不害怕,也没有看出来不能接受的痛苦。

费用的话,看具体的手术情况,我是鼻窦炎+鼻息肉+鼻甲肥大,医院,花了1.8万,社保报销一部分,自己花费1万余。

术后的情况,过一段时间再来反馈。医生说,鼻窦炎的治疗周期在1~3个月,手术仅仅是一小部分,后期的复查护理更重要,慢慢来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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